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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賀忍法帖】裡面的隱喻之一

04 十一月
以下是根據漫畫「BASILISK甲賀忍法帖」的內容所做的議論,
不過對應到原作也是可以的,因為漫畫基本上非常忠於原作。
(至於某部改編得亂七八糟的電影SHIN○BI就算了吧…當作是幻覺就好了oTZ)
原文發表於PTT奇幻版。
 
 
什麼是Basilisk咧?
這玩意兒其實也會在一些奇幻作品或RPG中會登場呢,
牠的魔物形象是「雞頭蛇(蜥蜴)身」的怪物,其吐息具有殺人的威力,
而且傳說中性格殘忍、暴躁(鬥雞?),
坊間也有翻譯作「蛇尾雞頭石化怪」之類的饒舌名字,
將它的致命吐息引伸作將活物石化的異能。
 
不過,這部漫畫的標題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啦。
Basilisk一詞也能當作形容詞來用,
它的意思是「殘忍嗜殺的;像怪物一樣的」。
不論是哪一個意思,對於「甲賀忍法帖」這一部忍法大亂鬥的炫幻愛情悲劇來說,
都是很貼切的。
 
擁有異於常人的殺人功夫的忍者,
不就像是一個個的Basilisk?
(尤其是甲賀十人眾之一的陽炎,其忍術就是用有毒的氣息來毒殺男人)
 
不過,我在這裡要說的不是標題的意義。
因為那是明喻,不是暗喻。
 
故事中有一個暗喻是以「盲眼」的形式來表現的。
 
有四個角色,分別在故事中暫時地、天生地或永遠地失去了視覺,
他們分別是:
甲賀眾的領導:甲賀弦之介,因為中了「七日盲」之毒而暫時失明,他代表「理想」
弦之介的舅舅:室賀豹馬,天生就失明,他代表「義理」
伊賀眾的當家:伊賀朧,為了怕自己失控自行把「七日盲」抹在眼睛上而失明,她代表「愛情」
伊賀眾的先鋒:筑摩小四郎,在陣前中了弦之介的忍術(因為朧不願幫忙)而自殘失明,他代表「忠誠」
 
是的,作者山田風太郎以「失明」來譬喻了「理想」、「愛情」、「義理」、「忠誠」都是盲目的。
而他們的差異,也可以從造成「失明」的原因中窺知一二:
 
「義理」是與生俱來的。你無法選擇自己的親人。胳臂總是往內彎的。
「忠誠」在面對主上的任何決定的時候,都必須一概承受,因而犧牲自己的光明,甚至生命。
「理想」是主動積極的,但是在遭遇意外、變故的時候,是否還能堅持下去呢?
「愛情」足以讓人忘卻恐懼、拋棄立場、犧牲其餘的事物,不只積極,而且激烈。
 
然而,「義理」和「忠誠」終究是頑固保守的東西。
為了這些事物而奉獻生命,往往到死都是盲目的。
有趣的是,室賀豹馬最後的對手正好就是筑摩小四郎!
在他死去的那一幕,為了拖延時間,屍身硬是不倒地,
讓同樣盲眼的小四郎無法得知自己已經獲勝,
是令人動容的一個壯烈橋段。
 
和「義理」、「忠誠」不同,
「理想」與「愛情」最後重見光明,經過歷練的洗禮,顯得更加完熟。
從七日盲中恢復的朧,看清了愛情的代價,也明白自己是否值得以性命來交換。
從七日盲中恢復的弦之介,看清了理想的末路,也明白了若要成就理想,生命的消逝有時是必然的。
不論是何者,都經過「覺悟」而引導他們走向人生的最高峰,同時也是最終點。
 
雖然悲傷,但卻美麗。
 
作者也以這四人赴死的順序,表達了他心目中認定四者的優先順序。
「義理」可以最早拋下。畢竟義理不見得是出自本願,缺乏選擇與自省的前提。
「忠誠」比義理的位階要高。恪遵忠誠之心是為人正直的根本之道,但也不免流於愚昧。
「愛情」比忠誠的位階更高。因為它比忠誠多了「包容」之心。
「理想」是最高的一種德行。愛情往往只對一人,理想卻能兼善天下,流芳萬世。
 
甲賀忍法帖,實際上也說出了許多人生選擇的課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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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者為 於 2005 年 11 月 04 日 英吋 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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