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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gory Archives: 閒聊

警察與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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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導演押井守很多作品都圍繞著一個主題:警察都是狗。

或者說,在他的對應到「體制」這個大課題而採用的「魚鳥狗」三元要素中,與人相對親近的狗的意象,相對於超脫的鳥與渾沌的魚,更有故事性或代入感而常被押井設定為主角格(敘事核心人物)。

押井守創作的許多作品中,警察常是要角。除去原作不是他的《攻殼機動隊》之外,與警察有關的作品最著名的應該是《機動警察》與《犬狼傳說》系列吧。

其實,把警察比喻為狗,不是輕蔑也不是侮辱,而是很有象徵意味的。

狗可以看門,也可以派出去咬人。更重要的是,狗的天性服從權威。

圖片中右側的角色是《機動警察》劇場版第二集的主角,特車二課的課長後藤喜一。他是個好警察。而這彷彿發怒狼狗的表情(這是押井本人闡述,而非觀眾自行聯想),就是他在對顢頇上級死到臨頭還想逃避現實時的義憤。

狗的血脈裡還是有狼性的。

圖片左側則是《犬狼傳說》中的鎮暴警察「首都警」,是用來對付國內異議份子的武裝警察,政府的打手,名符其實的走狗。雖然名字裡有狼,而其獠牙(武裝)也確實兇猛,卻只是鎮壓群眾和政治鬥爭的工具。

狼被馴化之後,就只是獵犬。

押井對這些由體制豢養的狗,是如何看待的?從描述這些人物的不同境遇,大概便可以看出端倪:

在《犬狼傳說》系列的電影《地獄的番犬》(老電影了,還是在台南市拍的呢)中,脫隊的前任隊長隱姓埋名躲到異國,還是被追殺而死;動畫電影《人狼》的主角終究還是難逃遭到利用、難以從體制脫身的命運;

而《機動警察》的後藤曾經充滿衝勁和理想,卻也被現實狀況磨光了銳氣,平日只能裝傻低調的過著看似瀟灑實則自我放逐的失意生活。

他們或有良知、或因循於奴性,都只是官僚體制中的一環,難以擁有自我意識、或必須暫且屈從上意。

押井看待警察的角度和以「狗」作為警察的象徵,是非常精確的。與其單純把「狗」視為侮辱,還不如以更批判性的角度來看待這股體制化、合法的公權力暴力,應當是和可能是什麼樣的力量,而形塑與濫用這股力量的體制,又會如何扭曲心靈和人生。

警察當然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也會有身體和心靈的極限,所以公民本應當保持同胞的情誼和身而為人的同理心,對他們維護秩序的專業和職責也要給予肯定。

但尊敬?那就太多餘了。

某些自己就把法律和同理心拋下的警察,當然更不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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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者為 於 2018 年 09 月 25 日 英吋 閒聊, 雜文, 電影, 動畫, 政治, 毒素, 漫畫

 

中國樹蟾與諸羅樹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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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其實跟一件發現諸羅樹蛙的軼事有關。據稱當初會發現諸羅樹蛙,是因為有人在野外觀察到「長得有點特別的中國樹蟾」,而後獲知此情報的呂光洋教授便因此確認了這個尚未有學術性描述的新種。

諸羅樹蛙的命名對當時台灣的兩棲動物學界也是很大的鼓舞,因為在之前研究台灣兩棲類的日本學者曾聲稱台灣的蛙類物種在傳統分類學上已經算是研究透徹了,未來還會發現/描述新種的機會不大(不過這二十年來其實台灣學界又陸續發表了幾個新種,這告訴我們這類的放話還是少說為妙XDDD)。

在台灣的平原區樹林和農地(果園、竹林)是兩種綠色的樹棲蛙類的主要棲息,不過諸羅樹蛙只侷限在中南部,而且棲息地一直被切割、限縮,如今已是受到特別關注的保育類。至於中國樹蟾,現在倒還算是相當普遍的物種——我曾有一次在善化市鎮區內(善化長老教會後面)的一個四周都是民房的小果園裡,看到香蕉樹便上前去翻找看看碰碰運氣,結果還真的(不無訝異地)發現了中國樹蟾。

這類中小型的綠色樹蛙台語俗名常被寫成「青葉」或「雨怪」。稱為「雨怪」是因為繁殖季節(也就是春夏雨季)時,只要下雨就會聽到這些蛙類清脆的鳴叫聲。大概是因為不論是中國樹蟾還是諸羅樹蛙,聲音都不是一般人以為的「呱呱呱」或「KeroKero」吧,所以以前不敢、不想也不太能摸黑去尋聲探秘的人們就稱發出這種聲響的生物是「雨怪」了……以上或許只是訛傳的說法。

「雨怪」正確的寫法應該是「雨蛙」,「蛙」字雖然現代的發音已經習慣標為Oa,但這個漢字從「圭」音解,實際上也可唸作Koai(音近怪[koài])。

而「青葉」也是訛傳,正字是「青虳(Chhiⁿ-ioh)」,是泛指綠色樹蛙的詞彙(有一說是專指平地的綠色樹蛙,換言之,就是諸羅樹蛙),這個詞彙在在清代的《千金譜》便有記載,顧名思義是「綠色蛙類」。換言之,「青葉(Chhiⁿ-hio̍h)」實際上只是發音近似、約定俗成的名字。這也不難想像,因為「虳」不論在華語或台語都不是常用字(而且在這兩種語言中,這個漢字的意義也截然不同)。

附帶一提「虳」字指的是「樹蛙」類,與赤蛙類的「蛤(kap;也作蝦;居住在水邊的蛙類)」字是可以區別的。所以傳統上對這些物種的命名,要說籠統嘛,的確不是非常精確,但多少還是有掌握住生態習性的分類關鍵呢。

聽說上上世紀的人會直接抓這些小青蛙來生吞,聲稱可以顧嗓子,這療效大概也是來自牠們清脆鳴聲的感應巫術式原理吧?不過中國樹蟾,實際上是有微毒性啊,吞下肚會是什麼藥效呢?(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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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者為 於 2018 年 05 月 10 日 英吋 科學, 閒聊, 雜文, 語文

 

奉「噶瑪蘭」之名,一個台灣威士忌品飲者的省思

威士忌喝多了,在腦袋中衝擊出來的一點反饋:

威士忌,乃至於任何一種烈酒,甚至任何一種酒精飲料,除了味覺與化學物質造成的感官刺激及腦神經衝擊外,到底還有什麼價值或邊際效應呢?

詩意的說法稱之為「風土」;學院的說法稱之為「文化」;市場的說法稱之為「噱頭」;政治的說法稱之為「認同」。實則一體之多面。

臺灣推出的單一純麥威士忌為什麼名喚Kavalan(噶瑪蘭)?

依循的無非是「蘇格蘭」,這個威士忌迷視之為聖地抑或是威士忌發揚者與代言者(但並非原鄉,原鄉應該是愛爾蘭?)所堅持、秉持、把持的理路:一個基於傳統、尊嚴與自我認同而採取的命名原則。

這個原則喚起了許多事物。它喚起了鄉愁,喚起了義憤,喚起了願景,喚起了歷史的記憶與遺忘,更喚起了「為什麼被遺忘」的激昂嘶吼。

一如所有蘇格蘭單一純麥威士忌的名字。一如蘇格蘭人為什麼要用蓋爾語來為威士忌命名的,幾乎可稱為理所當然的理由——

因為那是「我們的」威士忌。所以當然要冠上「我們蘇格蘭」的名字:驕傲地、自豪地、理所當然地呈現出來的名字。

名字就是自我認同的基礎。你自我認同為什麼人,你就是什麼人。

蘇格蘭是個「民族國家(Nation)」。你可以在很多介紹威士忌的書籍裡,甚至是更多更「嚴肅的」、「正式/官方的」文本裡讀到這樣的聲明。梅爾吉勃遜的電影《英雄本色(Breaveheart)》的故事背景和要標榜的精神依歸,就是這股認同感與國族意識。

英格蘭的國酒是琴酒(Gin),蘇格蘭的國酒是威士忌,這種說法對所有酒客來說,應該都無庸置疑。愛爾蘭人也有威士忌,但威士忌迷都知道愛爾蘭威士忌和蘇格蘭威士忌就是不一樣,即便製程相同、工法類似,風味就是不同,不用大師或行家也能輕易品嚐出兩者的差異。

蘇格蘭威士忌(英文乾脆就簡稱為Scotch)正「代表」蘇格蘭,甚至「就是」蘇格蘭。即使蘇格蘭威士忌還被細分為「六大產區(其實是基於「政治上的」稅制劃分)」,風味就是和其他產區的威士忌不同。

美洲的波本威士忌(甚至也可細分為田納西威士忌與肯塔基威士忌)、日本威士忌、乃至於世界上其他產區的威士忌(例如瑞典、印度、台灣…….)」即使製作方法相同,卻都可以輕易分辨為與蘇格蘭威士忌「截然不同」卻都「冠以威士忌之名也當之無愧」的烈酒。

蘇格蘭與「英國(正式名稱其實是「大不列顛與北愛爾蘭聯合王國」,蘇格蘭是大不列顛的一部分而已,包含不列顛島的北部與諸多群島)」那一攤爛帳暫且不論,蘇格蘭作為一個「國家」,在法理上的地位或許沒有前大英帝國殖民地的印度那麼明確,至少也比許多飛地(exclave或enclave)要更有「國格」多了。

這或許是台灣人對於「本土化」與「國際觀」的迷思很好的借鏡吧!

「Kavalan」的名字同時低吟著也吶喊著在孕育出它的土地上,那原民所自謂的名字--也就是它們/我們定義了自己的名字、那個在蘭陽平原上生活的部族,台灣原民「噶瑪蘭族」的名字。動畫電影《魔法阿嬤》所引用,大家或許耳熟能詳,但對於細節和歷史脈絡實則全然陌生的名號。

你是否真的已經「充分認識」宜蘭這塊土地上曾經有名喚「噶瑪蘭」的人們曾經「存在」,而金車企業依循蘇格蘭威士忌產業傳統、族群認同意識或被動的政治正確而以「居住」且「生活」……不!甚至「現在」、「依然」、「仍舊」生活在此、從未滅絕、只是迷失自我的族群之「真名」為它們所出品的威士忌命名嗎?

同時,這個企業的負責人、或至少負責產品行銷企劃的部門,是否也有這份認識呢?這份認識足夠充分嗎?還是只是行銷上的噱頭呢?

你要認為自己是台灣人及/或中國人,本質上與上述思考的脈絡,在「你正安身立命於台灣島上」這個無可否認的現實下,其實是同一回事。

會是一種政治上的認同嗎?是,也不是——端看你怎麼察覺、感應、看待、認知、尋求、乃至於鞏固這份認同。

台灣人釀的威士忌,不是只有KAVALAN一家。而即使「kAVALAN」的名號,本身能夠代表、乘
載多少「本土/在地」的意識與認同感,其取決及訴諸的對象是什麼,前文也已經點出了關鍵了吧。

蘇格蘭人即便在全球化經濟的淫威之下仍試圖掙扎地以自己的名字呼喊出國族認同的當下,台灣人卻對「噶瑪蘭」之名仍然只有商標似的浮面而失根的認識,卻因為獲得了一些商業上的成功(其實我對此存疑),國際資本主義市場上的回饋式標榜(例如烈酒大賽金銀銅鐵獎得主或登錄於OX聖經乃至於該聖經之作者背書),或是文化宣示或意圖上的阿Q式勝利(我甚至質疑從事者有意識到這點),就沾沾自喜了嗎?

那與渾然未知自身淵源、根基為何的蒙昧,也就是僅自滿於數典忘祖的認賊作父的處境,換言之,無異於臣服於灌輸你何謂「數典忘祖/認賊作父」觀念的那個價值主體所灌輸你的概念下的蒙昧狀態,又有什麼兩樣呢?

那跟「彷彿小偷般的,把『中華民國』的國號偷過來,然後聲稱自己才是『最聰明、最懂行銷、最能實現』台獨」的傢伙,又有什麼兩樣呢?

國族認同、自我認同會是建立在那樣的基礎上嗎?

我等醉客,尚且有此思維;汝等清明之輩,當有更勝於此之省思!

————–(酒神舞出一條境界線)————–

我知道在行銷上,不要有太多政治色彩的論述會比較討喜。

林一峰 (Steven Lin) 大哥所採取的高端路線,某種層面上就是減輕政治色彩,並探討更多文化層次。 我並不是說那樣不好喔,正好相反,那種境界才是最高妙的。我只是採取比較不討喜的路線,以政治層面來解析威士忌在台灣的(某部分)酒文化罷了。如果仔細觀察林一峰對於政治相關議題的分享,就會發現他一樣同意「酒文化就是在地文化與自然條件的總和」這件顯而易見的觀念。政治就是其中之一環,完全不可能抽離和切割。蘇格蘭尚且如此,台灣更是如此。別把政治當作毒蛇猛獸。事實上,政治是人類社群必然產生與面臨的,最有趣的心智遊戲呢(有些人喜歡用更專業的術語稱為「賽局」,其實講的是同一回事)。

當然我並不否認本文流於浪漫。 很多蘇格蘭蒸餾場已經事實上屈服於(就經濟學上著眼)國際市場和跨國企業、或更直接的說,資本主義的主宰之下了。當代的國際政治-經濟複合體如何展現其淫威,我想不必我多加贅述。作為國際經濟體的一環(講難聽一點,甚至只是個附庸產業),威士忌業者會面臨什麼處境,自是不在話下。至少,那些和皇室課稅制度挑戰的傳說,不管你信不信,在現代的處境下也不過是噱頭,而這噱頭無非就是為了行銷,換言之,只是為了把產品(威士忌)賣出去的手段。

然而,在這種處境之下,蘇格蘭人仍舊展現其驕骨,而蘇格蘭蒸餾廠的商業行為,乃至於上述兩者之間的折衝與妥協,其間展現的「民族性」,以及這份「民族性」是否能給台灣住民作為借鏡,才是我所思考並想要呈現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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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者為 於 2017 年 07 月 14 日 英吋 閒聊, 飲食, 政治

 

《X戰警:天啟》——我要發給恩沙巴奴爾一張好人卡

叉戰警:阿波卡獵逃(有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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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三集(第一戰、未來昔日、天啟)都非常好看。

還有,其實這集的大好人根本是天啟才對,我們可以檢討一下他在整部電影中作了什麼:

1. 他的確用超能力殺了幾個人,但那是為了救人或阻止別人犯罪喔;

2. 他解放了四名社會邊緣人(小偷、地下格鬥打手、犯罪組織保鏢、逃犯),
不但幫他們免費升級專業技能,激勵他們的潛能,
還送他們新裝備(盔甲跟頭盔)呢!

3. 他甚至還解除了全世界的核武,光這點就是功德無量啦!

4. 大部分登場的時間,其實他也不過是傳送自己跟幾個明顯只是湊人數壯聲勢的跟班
到處去吸收新知、招募新人、宣傳理念(傳教?)罷了。

當然啦,他擅自替開羅「都更」是過份了點,
不過政客來弄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啦……

他把趁亂打他幾拳的小朋友打殘也有過度防衛之嫌,
不過人家都主動挑釁了,不自量力的撐不下反擊
也是那傢伙活該嘛!

把全世界弄得天翻地覆的是後來還背叛他的部屬喔,
他本人頂多就是個想號召革命卻壯志未酬,
想幫自己備份到更好的硬體中又更新失敗,
最後還要被一群後生小輩圍毆到死的可憐老人家啊……

話說回來,看到手下失敗就嘲笑他們爛草莓,
天啟這慣老闆要被部屬唾棄,大概也是剛好而已吧。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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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者為 於 2016 年 05 月 27 日 英吋 閒聊, 電影, 未分類

 

《暗殺教典》及《北斗神拳》:虛實互涉的刺客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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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翻閱《暗殺教典》這本由前中情局幹員寫的書,突然覺得……《北斗神拳》果然是神作啊XDD

無論武論尊本人是真的對暗殺史有所研究,抑或只是歪打正著,他為《北斗神拳》所作的很多設定,都跟現實世界裡的暗殺史、暗殺者、暗殺方法論甚至暗殺哲學不謀而合!

大家可能被《北斗神拳》中太多的公開決鬥場景轉移注意了,而有點忘記「北斗神拳」本質上就是一種「暗殺拳」,是一脈單傳的暗殺技術,換句話說,所有學習北斗神拳的人,基本上都是「刺客」。

北斗神拳的奧義必須通過深刻體會「哀(AI)」而觸發的領悟才得以完成,而這個「AI」,武論尊玩了個諧音雙關,也就意味著「愛(AI)」:既是哀憐、亦為博愛,換句話說,就是仁慈之心。

怎麼會?暗殺不是一種屠戮的暴力行為嗎?跟仁慈有何干係?

與這種印象正好相反,在《暗殺教典》中也提到了同樣的一套思維:暗殺是一種基於慈悲的抉擇。

無論是否還有其他遭到濫用的衍生問題,至少在純粹的理論層次上,一個真正的刺客,絕不會濫殺無辜。

從頭到尾,他要奪取性命的對象就只有目標。而奪取性命的目的,也並非為了個人的利益,而是為了以最小傷害來化解衝突或實踐理念的公益。

《暗殺教典》中提到,為達到目的,刺客必須過著極為寡欲的修行者般的生活,時刻鍛鍊自己的身心,並儘量減少物質上的牽掛。換言之,就是一種類似浪人般的生活。

這不正是《北斗神拳》中拳四郎的寫照嗎?

拳四郎的名台詞之一是「你已經死了」。與此類似的,還有《JOJO奇妙的冒險》第五部中,黑幫暗殺部隊的隊長普羅修特的名言:「當我們心中出現『殺』這個字的時候,實際上已經殺死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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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的含意在於:真正的暗殺行動,早在實際出手前就已經底定了。暗殺是嚴密策劃與精密計算的技藝,而非激情下的暴衝。實際付諸行動時,務必乾淨俐落。

這也是《暗殺教典》中提及刺客們是如何經由極為精準的行動與策略來造就其計畫的成功。這麼做,不但有經濟層面的考量,也呼應了前述的「仁慈」一面。

暗殺當然是要奪取性命,但絕非是為了給予目標痛苦(除非是精神上的恐懼),除非給予的痛苦有宣傳策略上的意義,不然刺客是不會浪費任何形式的資源(心神、時間、金錢……)在多餘的事物上的。

尤有甚者,大概就是北斗四兄弟的老二托奇了吧。他的絕招「北斗有情拳」,在奪人性命時不但不會製造任何痛苦,甚至還會讓人飄飄欲仙呢……(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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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不是在說暗殺者得要體貼目標的身心感受。都要殺掉對方了還要使其舒舒服服?根本是十足偽善吧?不過話說回來,一面聲稱自己是基於慈悲之心,卻又痛下殺手,不也是一種偽善嗎?

暗殺論精妙的自圓其說之道就在這裡了。

殺人終究是邪道,因此刺客不該也不能以殺人為樂,更必須背負殺業和承擔行動的後果,犧牲自己(以及目標的性命)而成全他人的安康或所信仰的價值。

拳四郎正是這麼說的:「我的墓碑上,不用刻名字。」

我的墓碑沒有名字

正是因為有這種體悟與自覺,所以刺客都明白,道德是一種實踐而非口號。所以他們不會妄稱自己無辜,更不會滿口仁義。因此,譴責刺客懷抱仁慈之心便是偽善,是不正確的指控。

本文並非在歌頌或宣揚殺人。正如適才所言,殺人乃是邪道,是罪惡,這點在任何場合都是成立的。

但也正是那「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胸懷,以及「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豪情,不但充滿了能夠撼動著人心的悲壯之美,更為抵抗暴虐世道的有志之士們灌注了力量與勇氣。

從頭到尾都在打打殺殺的《北斗神拳》為什麼迷人,或許就在於它在暴力的表象之下,還具備契合人性的血肉和貼近真理的骨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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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者為 於 2015 年 12 月 31 日 英吋 閒聊, 圖書, 毒素, 人生, 漫畫

 

相機直出 JPG能反映新聞實況?

最近有篇報導提到,路透社提出新的政策,將「只接受相機直出 JPG,以反映新聞實況」。

相信「直出=實況」本身就是一種迷思(myth)。

如果「實況」是所謂對於拍攝現場光場資訊的高度紀錄與重現能力的話,那RAW檔才更符合定義,更進一步何不乾脆直接用光場攝影機?

如果「實況」只是「相片不可 (過份) 後製」的錯誤簡約說法,那麼直出JPG一樣是經過數位相機的晶片組與使用者設定所運算出來的結果,甚至於使用的鏡頭本身就已經在扭曲接收的光場訊息,這些訊號仍舊經過攝影機器本身的改造。

所以用菲林攝影就可以避免這些問題了?

正好相反!因為即便是傳統的底片攝相,同樣會有選用的底片與鏡頭類型、暗房工作過程等等影響最後成像結果的變因,更別提將沖洗出來的照片數位化時(通常是利用掃描機),本質上與使用數位相機翻拍這些照片是一樣的。

照片本身能反映的,其實是拍攝者基於對攝影器材的性能與攝影理論的理解及掌握程度,有沒有辦法忠實反映出其在拍攝當下眼中所見、心中所思的綜合結果。照片永遠只能反映某個事實(fact)的其中一個視像切片,它(們)當然可以用來代表某種真相(truth),但正如我之前在《心靈詭計》的讀後感裡提及的,真相都是個人對事實提出的詮釋,終究只是一種「故事(story)」。事實上,所有的新聞,都是story。

照片的確能反映真實,所以叫寫真。但要說照片就是事實,那就言過其實了。大家都愛說「有圖有真相」,但不代表「有圖有事實」喔。

話雖如此,路透社的本意當然是為了防止過度的虛構成分渲染了現實事件的傳達。畢竟新聞媒體的基本使命是要傳達基於事實的story,而不是天馬行空的fantasy。

只不過,很多myth正是從錯誤地認知story而發展、並藉由這些story鞏固其根基的。大家不妨回顧一下,新聞媒體不分國內外,從古到今已經營造出多少myth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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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者為 於 2015 年 11 月 19 日 英吋 閒聊, 新聞

 

《獵巫行動:大滅絕(The Last Witch Hunter)》

這是一部即使你錢太多我也不建議你花錢去電影院看的電影。很遺憾的我剛剛花錢去看了,而且是在馮迪索的電影除了玩命關頭外通常很容易是雷片的認知之下,依然作出的錯誤決定……(掩面)

為了撫平我財務上與精神上的災難性損失,我決定讓被誘發的吐嘲魂發揮作用,以這唯一能帶來略帶M屬性的樂趣來賦予這人生中挫敗的一百分鐘稍有正面價值的意義。

反正我也不推薦大家去看,所以我要很惡劣的洩漏所有的劇情!呼呼哈哈哈哈~~~

這故事的背景設定是世上存在著能夠行使魔法的巫師一族,不過他們雖具人形,卻更像是《倩女幽魂》的姥姥那樣的植物系種族。她們用Witchcraft(美江語調)幹了什麼好事所以變成壞蛋呢?答案是黑死病……果然種族滅絕戰爭使用的兵器還是瘟疫最經濟有效嗎?

故事開場是主角一行人組織的討伐隊跨越窮山峻嶺到達姥姥(?)女王的根據地--你猜對了,是一棵大樹,但坐落在冰天雪地之間,這不科學啊,果然是超自然(美江語調)--直搗黃龍,要把女王的心臟毀掉,這樣才能把姥姥徹底地殺死而破解她的黑死病魔法。坦白說這段的場景拍得滿有電玩遊戲《黑暗靈魂Dark Souls》的味道,氣氛還挺不錯的,但戰鬥場景的取鏡都太集中在交戰雙方的身體局部,根本看不出來誰打誰或做了什麼動作,所以根本讓人爽不起來……實際上,整部電影的動作戲幾乎都是這樣……="=

反正主角馮老大(我已經忘記他劇中叫啥名字了,也不想記得)成功的誅殺女王,但也被女王下了詛咒:永生不死。

這個故事的整個格局,完全讓人聯想到另一部災難片,不對,超級英雄片《惡靈戰警》:大魔王把永生不死的主角威能給了主角,好讓他不斷的殘害魔王自己的同胞。魔王真是佛心,不,白癡。

於是馮老大就變成跟萬次或時空英豪一樣怎樣都殺不死的外掛體質活了八百多年直到現代,並繼續擔任聖教會的打手到處去拍巫術一族的肩膀。他在教會裡有個代代相傳,代號「杜蘭」的跟班、助手、管家、管理人,以下就暱稱「賭爛」吧。故事發生的時點,第三十六代賭爛神父(蝙蝠俠裡的阿福老爹)準備退休,讓第三十七代小嫩嫩(佛羅多小弟)接手,但他在退休當晚就被人用巫術拷問而掛點了。

馮老大當然要為他的小弟(雖然實際上是個老頭)報仇,於是循著阿福留下的線索,決定追查自己上一次的破關記錄,好找出這個新任務的攻略要點是什麼。為了找回存在自己塵封多年的記憶中的那個儲存點,他決定去「女巫的店」點杯摻了迷幻成分的飲料,於是造訪討厭獵巫者(全世界好像也就只有馮老大一個人)的女主角開的店……

不得不說,馮老大就是標準的魔防跟精神點數都超低的純戰士角,這部片從頭到尾就看他一再的陷入精神攻擊奏效的恍惚狀態。不過危機就是轉機,這種容易陷入暗示跟譫妄狀態的體質最後也是讓他反敗為勝的關鍵啦……容後再提。

在調查半途,中Boss就登場了,也就是那位把阿福弄成活死人的芬蘭籍魔法師。這魔法師很威,而且一定看過《火影忍者》,因為他會放豪火球術、月讀、木遁,甚至穢土轉生!

這位火影巫師跟男主角卻開始打起肉搏戰……還打贏了肌肉棒子馮老大。果然忍者的體術也鍛鍊得很好,不會過度仰賴忍術啊。

但是這麼一位前半段都超強的中Boss,後來在施放完要讓女王復活的穢土轉生之術後(真的是「穢土」,女王是植物嘛,施肥就會長得好啊),可能查克拉用完的關係,被馮老大輕易的一槍掛掉了。整部片裡的敵方角色其實都這樣,都是特效班噩夢等級的絢爛華麗登場,然後雷聲大雨點小的被秒掉,連最後Boss也一樣。

反正之後劇情就是劇透也沒差的老套:馮老大的不死秘密就是他的生命和女王心臟連動,而女王心臟被初代賭爛神父暗坎下來了。不得不說初代賭爛的領悟力真好,什麼線索都沒有就看得出來已經被燒成黑炭的馮老大已經是詛咒狀態,又領悟到這個詛咒的發動條件跟女王心臟有關,又想到讓馮老大永生不死當女巫殺手。多偉大精細順便漏洞百出的計畫啊,反正爛攤子是後代負責擔嘛。

總之穢土轉生之術施放成功,女王奪回心臟後,馮老大的不死金手指外掛就關閉了,但是剛被救醒、臉色立刻從屍紫色變得紅潤的賭爛阿福,卻立刻勸說馮老大去攻略最終Boss,好朋友果然就得這樣,不囉嗦。

同一時間,女王一方霸佔了主席台……不對,是聖教會地下室,因為就像Nerv把莉莉絲藏在地下室一樣,所有保護地球人的機構都會很天才的把毀滅世界的媒介收藏在自己腳下。女王謀求的是網羅被馮老大多年來逮捕囚禁在這裡的巫師們,讓他們一起幫自己吟唱毀滅世界的大魔法(具體來說,是召喚一大堆蒼蠅)。其實女王在這裡運用的是一個電學的基礎概念:串聯,再次證明她腦袋不太靈光。

為啥?因為馮老大立刻想出破解攻略啦。斷開魂結!斷開鎖鏈!這樣法術就中斷啦!誰叫妳要用串聯的!

面對這個低魔防的肌肉棒子戰士角,女王居然跟自己的笨蛋手下一樣不用巫術,而選擇和他格鬥……好吧,大概她也把查克拉都用在召喚毀滅世界的大絕招了,所以頂多就是使用傷害值幾乎為零的蟲縛之術(又是火影)來牽制馮老大而已。最後把馮老大打倒的根本不是女王,而是大家應該也不會意外的…..小賭爛佛羅多。

小賭爛佛羅多一直存在感很低,最後為了刷存在感所以自暴自己也是巫師一族想窩裡反,但是在開槍打倒馮老大、跟女王邀功時,被嫌天生的麻瓜體質太廢就直接賜死了。

倒地中的馮老大這時決定利用自己的幻覺對自己施行「相信我之術」,讓老婆和女兒叫他醒過來……你是《雙瞳》的黃火土有愛不死嗎……但是他就這麼醒過來了,先用魔法道具放了個意圖不明的閃電術(我事後推想,應該是靠電擊讓自己心肺復甦吧?只能這樣解釋了),然後在絢爛得像是想觸發光癲癇的畫面中,他把手中的劍丟了出去……

Critical Hit!!!!!

原來馮老大真正的威能不是不死外掛,是他把幸運值點滿了。

但是女王故計重施,又施予心臟連動不死屬性賦予之術,馮老大就又不會死了。女主角立刻決定留哏好用來拍續集。天啊不要啊,這種爛片你還想拍續集,認真的嗎?

上面寫得亂七八糟的對不對?沒錯,這部片就是這樣亂七八糟。我當然省略了一些也滿值得吐嘲的小橋段沒提,但絕對不是想誘導你們為了補充那些空隙而去看這部電影喔。我才不會這麼沒良心咧。

最後,我想跟製作團隊說:獵什麼巫啊? 你們自己才該上火刑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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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者為 於 2015 年 10 月 30 日 英吋 閒聊, 電影, 毒素

 

白日夢冒險王:無論玩不玩攝影,都值得一看的好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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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搞笑的喜劇片,班史提勒的作品中最好的一部!
令人有很多感觸的故事啊……尤其是裡頭運用了很多神話的架構。

「你為什麼不拍攝呢?」
「在某些最美的時分,我不想讓相機使我分心,而想充分享受當下。」

說得好,尚恩‧歐康諾!

這是多麼大的誘惑啊,而這也正是多麼大的偏執啊……這對話很有禪機呢。

當手上有台相機時,我們總以為能捕捉到那最關鍵的一瞬、最美麗的時刻。但實在說,在狹隘的觀景窗或預覽螢幕裡,我們看到的終究只是片面。

最美的時刻,即使只是旁觀者,我們真的抓到了那個緣份嗎?

絕妙的照片當然是可貴的。不過,有些流動的、動態的、氛圍的和脈絡性的事物,仍是照片本身也無法詮釋和描述的吧。

獲得數位影像的器材越普及、攝影器材也越犀利,換言之,越來越多低頭族或快門獵手的這時代,這句諍言很值得深思!

另一方面,這段對話的真意在於,發話者乃是深入各種絕境、目睹不知多少絕妙時刻的攝影大師(即使是虛構的)。

我們這些技術還有很多進步空間的凡夫俗子,當然還得繼續琢磨,也還不是那個有餘裕去「享受當下」的攝影者。不過,這個已經是十足「美學意識」的言論,卻是值得思考的。

技術層面的進步,當然都是複製前人的腳步。但要追求什麼呢?或至少自己樂在其中的源由乃至於目的何在?或者是否只是執著於那目的或源由?

或許,也是個讓攝影者提昇層次的著眼點吧。

整部電影要講的其實就是生活之道。

我們以為自己憑藉了本事、執著、智能或願望而捕捉了什麼,卻不知道自己正因此而錯過了更多。

我又想起了那段老話:事實勝於雄辯,而妄想在自我的偏執中則優於事實。所以,妄想總是贏過雄辯。

但雄辯終究基於理智。所以,以一個彷彿猜拳規則的競合關係而言,我會讓妄想僅止於腦內,雄辯僅止於嘴砲,而現實……才是真正的修羅場啊!

或許,換個說法,就變成一種類似格言的東西:

想太多或想太少都是有害的。弔詭之處在於怎樣知道「想得恰到好處的途徑」。

安伯托‧艾可提出過一個關於格言的規律:如果一段話「反過來說也能成立」,那在中不中肯的層次就頗有疑慮,當然也就不該視為格言。按此標準,上述的這段話因為策略上採取了中道基調,所以應該足堪稱為格言?!

但不管怎麼說,我都好想「站在飛機頂上飛向火山噴發現場」、「到喜馬拉雅山遠眺雪豹」、「在阿富汗用柑橘蛋糕賄賂軍閥」…….

這都不是「生活」(對照現在的狗屁日子,我到底有沒有所謂常識性的生活其實都是問題),驚人的景象也總有充滿勇氣的代行者為我們擄獲……

不過,那些場景真的是帥爆了。

但,除此之外,還有別的。

火山噴發,禁地軍閥,峻嶺雪豹,那些都不是「日常生活」範疇的事物。

失意直昇機駕駛的拇指,維繫凍土島國對外聯繫的汪洋孤船,承載一家回憶和情結的鋼琴,或許與我們的生活經驗交集不多,但仍可視為一種生活的面向吧?

觸動人心的影像總是說著故事,故事越綿長、越深刻、越普世,也就越能引起共鳴。所以跑遍世界追逐絕景的攝影師,心中認定的畢生精髓之作,卻處理得輕描淡寫到彷彿遊戲,那股豁達、瀟灑和赤子之心,對照到其作品雖不令人意外卻仍舊如此感人的機理,才是整部電影將陳意昇華的奧義所在。

主角原職為窮途末路之「LIFE」雜誌之底片管理人,其多重寓意多麼的精妙,也就由此彰顯出來。也因此,作為當代的神話(或常被假託為成人童話),這個故事當然給予觀眾充分的救贖吧。

當然,多說無益,真正的感觸是說再多話與也無法聊表一二的。但試圖傳達其中片斷的嘗試,多半也是基於感動。一圖勝千言,人畢竟是視覺的動物,所以LIFE雜誌需要撼動人心的封面照面、所以這部電影需要安排即使停格也堪當螢幕桌布的諸多場景;這些視覺饗宴,無疑起了關鍵的作用。

所以攝影是藝術,無庸置疑。

這部電影與攝影在意義層次上的連結很深刻(表述上的手法依循神話學的理路,那是另一回事),所以必然會由此發想。不如說,它也描繪了一個攝影者終極的白日夢吧。

如何從夢境中甦醒,並將夢境轉化為生命的完備面向,亦即無意識經個體化過程而與意識融合(突然間好榮格),則是整個故事要訴諸的主題。

至少我是這麼看這部電影的啦。或者說,因為最近在讀神話學的書《陰性追尋》,所以多少會配套著一些想法來觀看吧。雖然很多年前看的坎伯和弗雷澤也有綿長的延續就是了。X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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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者為 於 2015 年 02 月 27 日 英吋 閒聊, 電影, 人生

 

這世界為什麼還是這麼混亂而瘋狂?

洗皮起司跟大便都很臭。我可以理解世上有逐臭之夫愛吃洗皮起司,甚至可以理解某些人就是有異食癖敢吃大便。

我兩者都沒興趣吃。但我很清楚,吃洗皮起司跟吃大便從營養學、衛生習慣、社會觀感、心理學……等各種角度來說,終究是兩碼子事。

至於那種兩者都不碰、卻又認為「吃洗皮起司」跟「吃大便」可以相提並論,並據此自詡為理性中立的人士,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這世界為什麼還是這麼混亂而瘋狂?

因為還是有這麼多人愛吃洗皮起司就以為別人也應該都愛吃洗皮起司。

因為還是有這麼多人愛吃大便就算了,硬是要別人跟著他們一起吃大便。

因為還是有這麼多人認為把以上兩者當作同一回事的自己腦筋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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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者為 於 2015 年 01 月 21 日 英吋 閒聊, 毒素

 

這些看似不合理的設定,實際上很有哲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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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英雄不怕出身低,早期日系RPG的腳本就提供完美的詮釋。

比較主角出身聚落與鄰近村莊乃至於更遙遠區域的商家陳列商品,不但明顯反映出城鄉差距,也顯示主角的故鄉是個幾乎相當於貧民窟的邊陲地帶。可以堂而皇之的闖入民宅翻箱倒櫃,也是因為反正家徒四壁,實在沒啥好搶好偷的關係啊……

迫使主角最後必須離鄉背井謀求更多人生發展的空間,不啻為反映了當代鄉下年輕人的處境,真是太心酸、太勵志了!

但是這種鳥不生蛋的鬼地方卻還是真的能翻出什麼有用的物資甚至破案……我是說,解謎的關鍵道具。這也告訴我們不要放棄任何蛛絲馬跡、也不要昧於眼前的假象,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明察秋毫,至少也要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幸運屬於流過最多汗水的人。

就在這種無時無刻都得把照子放亮的日常生活中,主角訓練出敏銳的觀察與細膩的思考能力!

主角故鄉的公共設施的缺乏或偏斜也引人側目。明明連酒館都開了,沒有醫院就算了,往往連個像樣的藥鋪都缺乏,勉強可稱為成藥的東西只能到雜貨店買還特別貴,萬一不幸生病或受傷,還是得自己到野外摘摘藥草自救了事。

這種醫療資源極度缺乏的環境,想必充分培養了主角凡事不期望社會、自力更生的堅強獨立人格吧!

另一方面,主角故鄉的生態環境也值得觀察。顯而易見的是,在該區域,人類已經完全消滅了較為兇猛的掠食者,只剩下一些溫馴或孱弱的小生物給主角欺負以循序漸進地將自己培養成善戰嗜血的……嗯,勇者。在這附近找不到石虎,更不用說是台灣黑熊。唯一具有威脅性的,應該是害常常忘記帶解毒草出去的主角掛點的毒蜂、毒蛇一類的吧?

生長在這種生態多樣性低,生態結構也不太健全的地域,必然激發了主角想到外界看看奇妙物種的冒險家之魂!

即使想要出走的憧憬如此澎湃,但是交通工具的缺乏往往令人卻步。跟往後可能入手或運用的馬匹、馬車、船、魔毯、飛行船、大砲、機動車、高速鐵路甚至傳送門等多彩多姿的交通手段相比,主角只能仰賴自己的雙腿,用走的啊……體驗人生壯遊世界,就從邁開勇敢的步伐開始,千里之行、始於足下,你的一小步是全人類的一大步,想要飛先要學會怎麼跑、想要跑先要學會怎麼走、想要走先要學會怎麼摔跤……

循序漸進、按部就班、由儉入奢,終於成為自在徜徉、橫行無阻的溫拿,再說一遍,太勵志啦!

然而,就算是這樣的窮鄉僻壤,還是成為率先遭受邪惡勢力覬覦……不對,這樣想太抬舉自己了,應該說首當其衝的前線,完全呼應了先前提過主角故鄉位處於邊陲地帶的殘酷現實。更不尋常的是,村落附近往往就是魔界通往人間的通道、或千百年前落敗的魔王被封印的禁忌之地什麼的,這麼危險的地方,按理說應該重兵進駐、嚴密看守才對,卻因為長期以來都是平靜的狀態,日久防備就鬆懈了,忘記這是「異常能量累積」時期。

終於遇到「正常能量釋放」時,主角一行也不怨天尤人罵政府,而是率先挺身而出對抗災厄,真乃優良公民的典範!

話說回來,或許防禦計畫如此鬆散也是刻意為之的策略。一來真的發生災禍時,反正被毀掉的只是個不痛不癢的偏遠小村莊,被害的人員也不會是真的具有戰力的正規軍;再者按照預期心理,如果有想要借助這些邪惡勢力的敵國也容易忽略掉真正的目標;當初就是因為想遠離這禁忌之地才把都城設置在遙遠的地方,如今鞭長莫及,也就乾脆不要把資源浪費在傳輸人力與物料到那裏去,因而撙節了開支可以用來集中於人口稠密的都城周邊的發展,塑造欣欣向榮的小怯幸都會文化……都城與為政者的用心良苦,諸位感受到了嗎?

即使身上懷有遠古皇室、超凡勇者甚至異星遺孤等等高貴或至少珍貴的血脈,在政治現實上依然只屬於次等公民的主角,日後終將能獨佔許多從軍事、經濟、物流乃至於輿論的資源,集眾望於一身,而依然不慕榮利、目空一切似的,換句話說,簡直可以不把那些高級天龍人放在眼裡了。

因為很重要所以我要說第三次:太勵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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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者為 於 2014 年 11 月 26 日 英吋 遊戲, 閒聊, 雜文